静穆
2018 -锦都艺术中心 -北京
🗣️ 策展人前言
静穆之声
荣剑
海德格尔曾说:“静穆(die ruhe)总是比一切运动更动荡”。这话是否颠覆了常识?哲人的沉思难道就是为了出乎众人的意见?其实老子早已说过:“致虚极,守静笃。万物并作,吾以观其复。”这是人类轴心时代的一个觉醒,在世间犹如雷鸣般的喧嚣中,人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绝非易事。以海德格尔之见,人在向死而生的旅程中最终要归于寂静,语言的本质亦是寂静之音。这是生命的存在论,悲剧成了它的终极形式。
观摩罗一的作品,似曾相见,一时无语,仿佛进入一个寂静的黑夜。作者试图描绘生死纠缠,让观者倾听到她或喜或悲的心声,而我达至的静穆无关她的情绪、状态和意念,只是瞬间的感受,在第一时间里被固化,就像过了电一样,稍纵即逝,甚至无法回味。静穆的即时感,可能就是一种最真实的存在感,作者和观者借助于作品的对话,并非限于互相倾诉,而是囿于各自的独白,在沉寂的语境里,心灵的动荡凝固了,语言空虚,思绪缥缈,惟有我在。
万籁此俱寂,但余钟磬音。古人说宁静致远,远在何处?可曾远在心里?抬头仰望,宇宙辽远幽暗宁静,我心亦然。暂且放下尘世,站在罗一的画前,你可听到静穆的余音?
✍️艺术家声明
静穆,无关情绪
存在主义是对形而上学最重大之反叛,原本,纯正抽象艺术是形而上学的逻辑外衣,但抽象表现在存在主义与形而上学之间求中庸,而极简主义又腻味那人神一体的自以为是,他们寻求更炫酷决绝的姿态,终于在存在定义的无法纯粹中不可避免地堕向怀疑虚无。我坚持存在者的生死纠缠,在纠缠中走向他人眼中的静穆,却这静穆无关表达者之情绪,即无关表现。在经历了康德和海德格尔之后,我曾以为我之心路与有神论存在主义的克尔凯格尔同,只是尚未弄清他的神是否过度关注人情冷暖,我想保有人的温度,但只要不冷也不热。毕竟,艺术并不是物质产品,不是时间切片,而是无始无终之过程中、无穷无尽之物粒间的既偶然又必然的碰聚。艺术过程伴同生命过程,艺术物化呼应生命消长,生命主体最终走向无我无情无悲无喜,在坚信那个不动声色的神的关照之执念下有惊无险地一再轮回。
有中求无、无中生有乃至有无错乱的后现代狡计实在是时代焦虑之应对,我生长斯时自然晓得其中玄机,却又天赋反者道动之心机,在抄录完近百遍心经后突然顿悟,遂反念心经:亦生亦灭,亦垢亦净,亦增亦减,是故空中有色,有受想行识,有眼耳鼻舌身意,有色声香味触法,有眼界乃至有意识界,有无明亦有无明尽,乃至有老死亦有老死尽,有苦集灭道,有智亦有得……
宁静与情绪无关(视频)
🖼️ 现场照片


🗣️ 评论文章
“罗一是一位极其复杂的艺术家”
“罗一是一位极其复杂的艺术家——我们在本次展览中看到的只是她的一个侧面。她拥有多重的艺术维度和艺术取向。
虽然她在研究生院学习艺术,但她真正的兴趣在于思考和反思——她是一位受哲学探究驱动的艺术家。在女性艺术家的领域中,这样的气质实属罕见。
她以逆向思维而闻名。当面对一个观点时,她会本能地从相反的方向进行论证。她对知识的投入如此强烈,以至于这成为了她创作方法的核心部分。 她本可以成为一位理论家或哲学家。然而,她选择抽象绘画作为她的精神出口。
她的绘画充满内在的矛盾,既有激情,也有强烈的压抑。她的画布从不平坦的色场。每个区域都蕴含着内敛的能量——看似静止,却又时刻处于爆发的边缘。 罗一属于我所定义的第三种视觉语言体系:抽象。这是艺术家转向内心,探索艺术本质的阶段——不再关注描绘外在物象或主观情感,而是探寻媒介的结构、形式和逻辑。
在中国,与抽象主义衰落的西方不同,这种探索仍在持续。罗的作品正是这段未竟旅程的一部分,蕴含着强大的文化和哲学潜能。
——贾方舟

🎨 展出作品

迁想,布面油画,150*120cm,2018,收藏

无明_1,布面油画,150*120cm,2016

侘寂,布面油画,90*70cm,2016,收藏

着落-2,布面油画,150*120cm,2018

次元-1,布面油画,100*100cm,2017,收藏

着落-2,布面油画,150*120cm,2018

次元-2,布面油画,100*100cm,2017,已收藏

尚絅_3,布面油画,150*120cm,2016

思-2,综合材料,300*150cm,2019,作品集

异质体-1,综合材料,150*120cm,2015,已收藏

悬浮-5,综合材料,150*120cm,2015,已收藏

《于役》,青铜,15*15*65cm,2015

泮水,青铜,15*15*65cm,2015

《素冠》,青铜,15*15*65cm,2015

行露,青铜,15*15*65cm,2015
